☆104.第一百零四章緣起同心（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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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緣起同心（10）
“蕪顏…”
滄白雪微驚。
蕪顏迅速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情緒焦急不已：“姐姐，你沒事吧？…”她的聲音都在發抖。趕緊給滄白雪檢查靈體狀況。
“我…我沒事。”滄白雪還有點懵，忽然看見蕪顏發紅的眼眶，吃驚道，“你…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很累…”
“凈君大人剛從伏龍谷趕來吧？”顧藍雙緩緩進來，皺眉道，“前段日子伏龍谷爆發了巖漿，生靈塗炭，凈君大人在那邊支援了許久，想必…非常勞累。”
滄白雪微微睜大了眼。想來，自己對蕪顏真的是太過漠然了，好像從未去設身處地地站在姐姐的位置去關心她的生活。而蕪顏想必是收到了顧藍雙的訊息，卻放下一切快馬加鞭地趕來看望她。
滄白雪垂眸，愧疚之情又爬了上來。
“姐姐…”蕪顏的聲音又弱又小。
“嗯嗯，顏，我…”滄白雪擡眸，剛想說點什麽緩解下氣氛。卻直接看到兩行淚淌落下來。
滄白雪楞住了。
“不要再離開我了啊…”
蕪顏說完，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她美貌的臉頰上斑駁不止，她垂下頭，雙肩顫抖。
千棲夜在一旁不由也瞬間心頭一撼。
——曾幾何時，這句話，也是他想脫口而出的。
滄白雪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這是她的妹妹啊。
就算再怎麽優雅從容，就算再怎麽神力高超，或許只需要站在滄白雪面前，她就仍然只是那個想要一生一世保護姐姐的少女罷了。
滄白雪心如刀絞。
她慢慢擡起手，將蕪顏輕擁在懷裏，撫著她的發，附耳溫聲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蕪顏趴在她的肩頭，眼淚徹底決堤。
所有人都覺得不該打擾她們姐妹團聚的時間。滄白雪帶蕪顏進了屋，正好也讓她休息一下。
千棲夜望著那漸漸合上的房門良久，若有所思。
“怎麽？”寒羽拎著藥籃子，走近兩步，問道。
“感覺不太舒服。”千棲夜語氣冷淡。
寒羽有點詫異，跟著他的眼神也望了望裏面。
“嘿，妹夫。”雲辰一下蹦跶過來。
“在。”
千棲夜可是答得越來越順口了。
“這是你正兒八經的小姑子。”雲辰作為“老父親”好心提醒道，“註意打好關系呦！”
“哦…”千棲夜有點心不在焉，不過還是乖巧道，“好，多謝水神大人。”
雲辰笑呵呵地點點頭。
寒羽看千棲夜表情有異，想來多半有些蹊蹺，畢竟他們的魔君大人可不是什麽多疑的性子。本來還想說什麽——
“阿醒？”
“在！公子！”寒羽立馬扭頭。
“嗯…要不要和我一同去廚房？”
說來，寒羽現在自由以本相出現後，雲辰還是有點極為不適應的，畢竟本相長高了長帥了不說，還天天帶著那曾經教過無數仙家做人的閉神，雲辰都不敢找他嘮嗑了。但是——顧藍雙好像適應得非常好，和從前沒有任何兩樣。
“好！”
寒羽頭也不回地拎著藥籃子走了。
千棲夜挑挑眉，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一種自家養的豬跟白菜跑了的錯覺。
接下來的兩天。蕪顏便留在了紫鳶，對滄白雪的飲食起居和療養過程關懷備至。她的霧浪仙笛和顧藍雙的潮微法琴能合鳴出三界間最完美的調息凈樂，每天一曲，對滄白雪的恢覆也有極大的助效。
其實滄白雪感覺自己已經基本痊愈了，甚至靈力好像還比以前充沛了些。不過顧藍雙和蕪顏都堅持讓她再調息一天，滄白雪拗不過兩位醫師大人，想想也罷，明天她正好可以去一趟神界完成寫錄了。
廚房。
千棲夜煎好了一碗藥，湊近鼻尖聞了聞。寒羽恰巧從門外進來，順口問道：“你放糖草沒？”
“放了。”
“哦。”
寒羽沒管他了，自顧自地翻找著顧藍雙要的幾味藥。
“我放了六片，夠嗎？”
“？？？你大爺的熬糖漿呢？！”寒羽眉一跳，喝聲道。
“她說苦。”千棲夜表情如常，還自己試了一口…嗯，應該比昨天好得多。
“良藥苦口。”寒羽皺眉道。心想算了，放都放了，還好並不怎麽影響藥效。
千棲夜拿好藥勺，正打算走了，忽然回頭問道：“對了，東西準備好了沒？”
“……沒有。”
“這麽久了還沒搞定？”
不提還好，提起來寒羽就是個氣！撫了撫額，怒聲道：“你他媽要三百年的鱉老子上哪兒給你找去！”
“很難嗎？”千棲夜歪頭。
“……你要這個做聘禮幹嘛？”
“白雪喜歡吃啊。”
“吃幾十年的不行？人家三百年都成精了你還要吃別人！”
“不是你說聘禮要選比平時貴重得多的嗎？”
“…………”
寒羽真是差點被他氣死過去。
翻了個白眼，算了算了，走了走了，自己供的王不能揍不能揍。
千棲夜笑了笑。拿著藥碗去客房了。
“姐姐明日回神界？”蕪顏試了試滄白雪的體溫，將暖山葉的藥包又放在手心好好檢查了下，仔細思考著是否還需要加其他材料。
滄白雪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裏暖暖的。想來有個姐妹，也是極為幸運的事情吧。
“嗯。回去交差。”滄白雪伸伸懶腰，隨即為了讓她放心似的補充道，“前些天藍雙把我照顧得挺好的，你別太擔心了，也多註意自己身體，你帶的凈神很是卓越。”
蕪顏微笑道：“藍雙天資聰慧，悟性極高，他在姐姐身邊確實讓我安心不少，我想，若不生旁支，下一任的凈君非他莫屬。”
滄白雪點點頭。
“不過…沒想到在我紫鳶國，竟會生出這樣的事端。”蕪顏開口，櫻色的眼眸低垂，臉色沈了幾分，“我一直認為人靈之間很公平，人的一生，雖然相對短暫，但若精彩，又有何遺憾呢。有的生靈，寥寥漫游一世，卻不如願。而今看來…許是我考慮不周了。”
滄白雪笑了笑，道：“怎會？我覺得你說的有理。這世間的規律總體來說都是公平制衡的，失了衡的，是個人自己罷了。”
蕪顏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忽然，輕輕的幾聲叩門。紅衣奪目。
“棲夜…”滄白雪輕聲喚他，耳根怎麽還是有些不聽使喚地泛紅呢。
“嗯。”千棲夜緩緩走近，身上還有幾縷藥香。
而蕪顏盯著他一步步靠近，那發出清脆聲響的鳳囚鈴抓住了她所有的視線。蕪顏用餘光一瞥，便看見了滄白雪腰間的潤玉——眼瞳裏的雪蓮有恍惚一瞬的寒，隨即微微一笑，啟唇。
“這位，便是魔君大人？”
千棲夜挪過目光看著她，面色淡然。
“是啊。”滄白雪趕忙答應道。這兩個人分明看起來都一如往常，怎麽滄白雪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久仰大名。”蕪顏溫柔一笑，微微頷首，“魔君大人作為三界的傳奇人物，今日一見，果真氣宇不凡。”
千棲夜笑了聲，道：“凈君大人謬讚了，凈君大人醫者仁心，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在我魔界，都是遠負盛名呢。”
滄白雪聽著微微有點皺眉。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商業互吹！
“我來吧。”蕪顏擡起手，接過千棲夜手裏的藥碗，柔聲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滄白雪的錯覺，她恍惚覺得千棲夜剛剛好像遲疑了半刻。不過最終他是什麽都沒說。
“這藥裏有粉岐根。”蕪顏微微嗅了下，對滄白雪道，“姐姐午後可以打坐半個時辰左右，這藥效便能貫通經絡，活血化瘀，事半功倍。”
“嗯…好。”滄白雪乖乖依照醫囑。
千棲夜垂垂眸，感覺好像沒有待的理由，雖然不太情願，終於還是轉身走了。
滄白雪下意識有些想叫他，不過也是沒理由…只能作罷。
千棲夜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恰巧，蕪顏也瞥過來目光。兩人就對視了大概半秒鐘，轉瞬即逝，滄白雪都沒註意。
不過這半秒鐘，兩人倒是清晰無比地看到了對方眼裏——那可是半點笑意都沒有。
“姐姐的心悅之人？”蕪顏回過頭，柔聲道。
“…嗯。”滄白雪回答得沒有猶豫，只是好像心跳又不禁快了兩拍。
蕪顏嫣然一笑，並未說話。
“如何？”滄白雪竟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看來想和閨蜜討論心上人的心情，不論是哪個時空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呢。
“姐姐覺得好？”
“好啊…當然好。”滄白雪似乎有點沒懂她的意思。
“那便好。”
蕪顏溫柔微笑，餵了她一口藥，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直至黃昏時分。
落日餘暉，晚霞成緞。
蕪顏和滄白雪一直待在房內。而顧藍雙此刻和寒羽正在院子裏曬藥片，雲辰幫忙打打下手。
千棲夜坐在樹枝上，蕩著修長的腿，黑發飄揚，四五只斑斕的蝴蝶在他周身翩翩起舞，仿佛他也是一朵這世間極為瑰麗的花朵。
他還是那樣習慣性地伸出手溫柔承接它們。
寒羽瞥了一眼樹上，手上的活兒絲毫不耽擱，淡聲道：“搞不懂這些小不點怎麽會喜歡你。”
千棲夜隨口答道：“難不成喜歡你？”
寒羽懶得和他聊了。
“魔君大人，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鳳煙立在另一根樹枝枝頭，身輕如燕，出聲詢問。畢竟千棲夜在樹枝上靠了好一會兒了，整個人一直感覺沒精打采的，目光還一直幽幽地盯著滄白雪的房間方向。
難道…吵架了？
不會吧。
千棲夜沒出聲，垂著眸。說真的，心情怎麽可能好得起來，自從蕪顏來後，滄白雪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整個接了去，千棲夜現在是幾乎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進滄白雪房間了！沒有理由總不能進去瞎逛吧，就算滄白雪不介意，蕪顏還在那兒呢。
魔君大人能怎麽辦。
魔君大人也覺得很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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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顏…”
滄白雪微驚。
蕪顏迅速走到她跟前，握住她的手，情緒焦急不已：“姐姐，你沒事吧？…”她的聲音都在發抖。趕緊給滄白雪檢查靈體狀況。
“我…我沒事。”滄白雪還有點懵，忽然看見蕪顏發紅的眼眶，吃驚道，“你…你怎麽了？看起來好像很累…”
“凈君大人剛從伏龍谷趕來吧？”顧藍雙緩緩進來，皺眉道，“前段日子伏龍谷爆發了巖漿，生靈塗炭，凈君大人在那邊支援了許久，想必…非常勞累。”
滄白雪微微睜大了眼。想來，自己對蕪顏真的是太過漠然了，好像從未去設身處地地站在姐姐的位置去關心她的生活。而蕪顏想必是收到了顧藍雙的訊息，卻放下一切快馬加鞭地趕來看望她。
滄白雪垂眸，愧疚之情又爬了上來。
“姐姐…”蕪顏的聲音又弱又小。
“嗯嗯，顏，我…”滄白雪擡眸，剛想說點什麽緩解下氣氛。卻直接看到兩行淚淌落下來。
滄白雪楞住了。
“不要再離開我了啊…”
蕪顏說完，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她美貌的臉頰上斑駁不止，她垂下頭，雙肩顫抖。
千棲夜在一旁不由也瞬間心頭一撼。
——曾幾何時，這句話，也是他想脫口而出的。
滄白雪的心像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這是她的妹妹啊。
就算再怎麽優雅從容，就算再怎麽神力高超，或許只需要站在滄白雪面前，她就仍然只是那個想要一生一世保護姐姐的少女罷了。
滄白雪心如刀絞。
她慢慢擡起手，將蕪顏輕擁在懷裏，撫著她的發，附耳溫聲道：“抱歉…讓你擔心了…”
蕪顏趴在她的肩頭，眼淚徹底決堤。
所有人都覺得不該打擾她們姐妹團聚的時間。滄白雪帶蕪顏進了屋，正好也讓她休息一下。
千棲夜望著那漸漸合上的房門良久，若有所思。
“怎麽？”寒羽拎著藥籃子，走近兩步，問道。
“感覺不太舒服。”千棲夜語氣冷淡。
寒羽有點詫異，跟著他的眼神也望了望裏面。
“嘿，妹夫。”雲辰一下蹦跶過來。
“在。”
千棲夜可是答得越來越順口了。
“這是你正兒八經的小姑子。”雲辰作為“老父親”好心提醒道，“註意打好關系呦！”
“哦…”千棲夜有點心不在焉，不過還是乖巧道，“好，多謝水神大人。”
雲辰笑呵呵地點點頭。
寒羽看千棲夜表情有異，想來多半有些蹊蹺，畢竟他們的魔君大人可不是什麽多疑的性子。本來還想說什麽——
“阿醒？”
“在！公子！”寒羽立馬扭頭。
“嗯…要不要和我一同去廚房？”
說來，寒羽現在自由以本相出現後，雲辰還是有點極為不適應的，畢竟本相長高了長帥了不說，還天天帶著那曾經教過無數仙家做人的閉神，雲辰都不敢找他嘮嗑了。但是——顧藍雙好像適應得非常好，和從前沒有任何兩樣。
“好！”
寒羽頭也不回地拎著藥籃子走了。
千棲夜挑挑眉，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一種自家養的豬跟白菜跑了的錯覺。
接下來的兩天。蕪顏便留在了紫鳶，對滄白雪的飲食起居和療養過程關懷備至。她的霧浪仙笛和顧藍雙的潮微法琴能合鳴出三界間最完美的調息凈樂，每天一曲，對滄白雪的恢覆也有極大的助效。
其實滄白雪感覺自己已經基本痊愈了，甚至靈力好像還比以前充沛了些。不過顧藍雙和蕪顏都堅持讓她再調息一天，滄白雪拗不過兩位醫師大人，想想也罷，明天她正好可以去一趟神界完成寫錄了。
廚房。
千棲夜煎好了一碗藥，湊近鼻尖聞了聞。寒羽恰巧從門外進來，順口問道：“你放糖草沒？”
“放了。”
“哦。”
寒羽沒管他了，自顧自地翻找著顧藍雙要的幾味藥。
“我放了六片，夠嗎？”
“？？？你大爺的熬糖漿呢？！”寒羽眉一跳，喝聲道。
“她說苦。”千棲夜表情如常，還自己試了一口…嗯，應該比昨天好得多。
“良藥苦口。”寒羽皺眉道。心想算了，放都放了，還好並不怎麽影響藥效。
千棲夜拿好藥勺，正打算走了，忽然回頭問道：“對了，東西準備好了沒？”
“……沒有。”
“這麽久了還沒搞定？”
不提還好，提起來寒羽就是個氣！撫了撫額，怒聲道：“你他媽要三百年的鱉老子上哪兒給你找去！”
“很難嗎？”千棲夜歪頭。
“……你要這個做聘禮幹嘛？”
“白雪喜歡吃啊。”
“吃幾十年的不行？人家三百年都成精了你還要吃別人！”
“不是你說聘禮要選比平時貴重得多的嗎？”
“…………”
寒羽真是差點被他氣死過去。
翻了個白眼，算了算了，走了走了，自己供的王不能揍不能揍。
千棲夜笑了笑。拿著藥碗去客房了。
“姐姐明日回神界？”蕪顏試了試滄白雪的體溫，將暖山葉的藥包又放在手心好好檢查了下，仔細思考著是否還需要加其他材料。
滄白雪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心裏暖暖的。想來有個姐妹，也是極為幸運的事情吧。
“嗯。回去交差。”滄白雪伸伸懶腰，隨即為了讓她放心似的補充道，“前些天藍雙把我照顧得挺好的，你別太擔心了，也多註意自己身體，你帶的凈神很是卓越。”
蕪顏微笑道：“藍雙天資聰慧，悟性極高，他在姐姐身邊確實讓我安心不少，我想，若不生旁支，下一任的凈君非他莫屬。”
滄白雪點點頭。
“不過…沒想到在我紫鳶國，竟會生出這樣的事端。”蕪顏開口，櫻色的眼眸低垂，臉色沈了幾分，“我一直認為人靈之間很公平，人的一生，雖然相對短暫，但若精彩，又有何遺憾呢。有的生靈，寥寥漫游一世，卻不如願。而今看來…許是我考慮不周了。”
滄白雪笑了笑，道：“怎會？我覺得你說的有理。這世間的規律總體來說都是公平制衡的，失了衡的，是個人自己罷了。”
蕪顏微微點頭，若有所思。
忽然，輕輕的幾聲叩門。紅衣奪目。
“棲夜…”滄白雪輕聲喚他，耳根怎麽還是有些不聽使喚地泛紅呢。
“嗯。”千棲夜緩緩走近，身上還有幾縷藥香。
而蕪顏盯著他一步步靠近，那發出清脆聲響的鳳囚鈴抓住了她所有的視線。蕪顏用餘光一瞥，便看見了滄白雪腰間的潤玉——眼瞳裏的雪蓮有恍惚一瞬的寒，隨即微微一笑，啟唇。
“這位，便是魔君大人？”
千棲夜挪過目光看著她，面色淡然。
“是啊。”滄白雪趕忙答應道。這兩個人分明看起來都一如往常，怎麽滄白雪莫名覺得…氣氛有些微妙。
“久仰大名。”蕪顏溫柔一笑，微微頷首，“魔君大人作為三界的傳奇人物，今日一見，果真氣宇不凡。”
千棲夜笑了聲，道：“凈君大人謬讚了，凈君大人醫者仁心，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在我魔界，都是遠負盛名呢。”
滄白雪聽著微微有點皺眉。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商業互吹！
“我來吧。”蕪顏擡起手，接過千棲夜手裏的藥碗，柔聲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滄白雪的錯覺，她恍惚覺得千棲夜剛剛好像遲疑了半刻。不過最終他是什麽都沒說。
“這藥裏有粉岐根。”蕪顏微微嗅了下，對滄白雪道，“姐姐午後可以打坐半個時辰左右，這藥效便能貫通經絡，活血化瘀，事半功倍。”
“嗯…好。”滄白雪乖乖依照醫囑。
千棲夜垂垂眸，感覺好像沒有待的理由，雖然不太情願，終於還是轉身走了。
滄白雪下意識有些想叫他，不過也是沒理由…只能作罷。
千棲夜走到門口，回頭望了一眼，恰巧，蕪顏也瞥過來目光。兩人就對視了大概半秒鐘，轉瞬即逝，滄白雪都沒註意。
不過這半秒鐘，兩人倒是清晰無比地看到了對方眼裏——那可是半點笑意都沒有。
“姐姐的心悅之人？”蕪顏回過頭，柔聲道。
“…嗯。”滄白雪回答得沒有猶豫，只是好像心跳又不禁快了兩拍。
蕪顏嫣然一笑，並未說話。
“如何？”滄白雪竟然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看來想和閨蜜討論心上人的心情，不論是哪個時空都是自然而然形成的呢。
“姐姐覺得好？”
“好啊…當然好。”滄白雪似乎有點沒懂她的意思。
“那便好。”
蕪顏溫柔微笑，餵了她一口藥，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直至黃昏時分。
落日餘暉，晚霞成緞。
蕪顏和滄白雪一直待在房內。而顧藍雙此刻和寒羽正在院子裏曬藥片，雲辰幫忙打打下手。
千棲夜坐在樹枝上，蕩著修長的腿，黑發飄揚，四五只斑斕的蝴蝶在他周身翩翩起舞，仿佛他也是一朵這世間極為瑰麗的花朵。
他還是那樣習慣性地伸出手溫柔承接它們。
寒羽瞥了一眼樹上，手上的活兒絲毫不耽擱，淡聲道：“搞不懂這些小不點怎麽會喜歡你。”
千棲夜隨口答道：“難不成喜歡你？”
寒羽懶得和他聊了。
“魔君大人，似乎心情不是很好？”鳳煙立在另一根樹枝枝頭，身輕如燕，出聲詢問。畢竟千棲夜在樹枝上靠了好一會兒了，整個人一直感覺沒精打采的，目光還一直幽幽地盯著滄白雪的房間方向。
難道…吵架了？
不會吧。
千棲夜沒出聲，垂著眸。說真的，心情怎麽可能好得起來，自從蕪顏來後，滄白雪所有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被整個接了去，千棲夜現在是幾乎沒有任何理由可以進滄白雪房間了！沒有理由總不能進去瞎逛吧，就算滄白雪不介意，蕪顏還在那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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